梅雨书

只有大雨在听。

边城诗社:

文/予焕




梅以酸打开,六月封在易拉罐里的雷电


还有谁以整整二十年,锁着六月


坐着雨 


背诵雨水中央的涟漪


二十年的雨声让他昏昏欲睡




雨正背诵城市怎样年复一年没掉脚趾和双膝


他们怎样以余生,一次次


背诵


关于那个泡胀发白的六月,


关于名字和编号印刷得清清楚楚的六月


关于一场雨怎样将一个人后半生的裤脚淋透


关于一个人从雨中走来


在南地流浪的雪山 


身后


留下雨的跋涉 




南方正背诵二十年如一日的雨天


背诵来不及背诵的雨水,清明


背诵忘的七零八落的谷雨




雨正背诵一个人的出生


       关于雨怎样进入房屋和伞


背诵着一夜没膝的失眠


雨正背诵着


一个瞎子不能成为军人的严肃


背诵那个聋哑的新世纪




房屋正压着他,


伞正压着他


二十年的雨水   一颗才熟的黄梅


正压着,压着她。


整个中国只有雨没睡,


只有整个中国的大雨,在一棵松上,嚷嚷着。




只有大雨在听。










2017年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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