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十六岁
我听见大鸢飞掠过高山
奔跑的风
草原咆哮
牛马淹没青青高草
每一片天穹笼盖着的四野中央 蕨菜芽般蜷缩着的少年
回到十六岁 风的眼睛 风的嘴角 风的头发和风的袖口
我在时间的尽头 同狂风相对静止
回望十六岁
风的天空 风的树木 风的街道和风的楼房
十六岁那风又入我怀
有名的 无名的
一切生的未生的都到我的梦里来
松端的嫩叶
紫藤瀑布的溪流
天上的闪烁荒漠
盛夏长长瞌睡里一次表白
扬烬也飘扬星尘 飘扬海浪 翻涌背靠旅人
静海也静寂沙漠 静寂夕阳 西下窄窄走廊
书脊砌成的房 稀薄的绿在情人耳蜗里悠扬
不眠的夜 不暗的星 不曾出现的第二个月亮
失约的末日 撒谎的树 灯火和木马对立旋转
不见他人 只见他的阑珊
窒息将寐
我前半生的诗和眼睛
留一处季节熠熠
予焕 于示日舍
2017年2月18日